莫名的小段子
S·Squalo/Yamamoto takeshi
啊，又是那個小鬼頭。
史庫瓦羅在一陣煙霧瀰漫後看見了發著呆的小鬼頭，這時機真的差勁透頂，他決定回去好好跟彭哥列首領好好討論該如何處理波維諾家族的實驗兵器發展，至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給那個只會流鼻涕跟嚎啕大哭的臭小鬼。圍繞著那人的敵人也被這樣的發展給嚇著了五秒之有，史庫瓦羅覺得雖然那個小鬼很有天份的讓人討厭，但依十年前那副德性，現在大概只認為是遊戲。
本來這次任務一點都不想要衝鋒陷陣什麼的。
「喂、臭小子。」開著那個小鬼的愛車闖進混亂中心，自己的匣兵器在正確時機將還在發愣的山本武推擠上車，慢了幾秒反應過來的敵手一時間就舉起手槍往車屁股打，聽見子彈敲上車體的清脆響聲他彷彿能遇見在五分鐘後回來的那個人會直盯著那些傷痕黯然幾天——還是乾脆把這小鬼踹下車永絕後患？史庫瓦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決定。
多出來的這些苦惱時間已足夠他的匣兵器掃平後面吵鬧的人，山本武穿著他無比懷念的中學制服，讓史庫瓦羅覺得自己真夠嗆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年紀了變得老愛懷舊，清澈的眼眸滿溢著困惑。瞥了一眼副駕上愣頭愣腦的山本武，手上抓著這次任務資料，他一邊咋舌：既然都帶上了，幹嘛還硬生生搞得如此盛大啊？一邊驅車駛離這個糟糕地方，史庫瓦羅沒什麼心情多說什麼，只是下令已經待機許久的人員進攻。
「一個也不留。」餘光瞄見隔壁的傻小子大概又要對自己曉以大義，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就只講了兩個字：閉嘴。等總算駛離了爆炸聲不斷的區域之後他才終於放鬆下來。不過他也覺得有點怪異。
從逃跑開始至少定過了五分鐘才是。
為什麼到現在還是這個臭小鬼啊？
「哎。」他試圖平靜心情，那個小鬼也隨著他的呼喚轉頭看向他，「那個小鬼的玩具是不是又故障了。」山本武晚了幾秒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只得尷尬的說自己也不清楚，現在是在任務中嗎，真是不巧呢。史庫瓦羅聽這幾句就突然清晰了自己的記憶，十年前真是太久之前了，沒仔細看還真想不出山本武之前是長成什麼模樣。另一方面也是有些驚訝原來那個小鬼頭知道何謂「不巧」的概念，方才再晚個五秒鐘不管是多大的山本武都要死去了呢。
只是史庫瓦羅除了對於十年後火箭筒又故障這回事感到不滿之外，更不明白的是，他不確定這是在什麼時候的山本武，安靜的不可理喻，他想這小鬼還穿著學校制服，或許是在上課時間？若是這樣可就不太妙了。「小鬼，你剛不會是在上課吧？」那個明顯恍神的人愣愣地跟他說：對呀。
「不能回去就糟了呢。」手指敲了敲方向盤，這裡倒是開始有些人煙了，映入眼簾的異國文字，山本武對於外頭風景似乎饒有興致，沒有再開口。史庫瓦羅想大概要關心個青春期的少年是個難題。魯斯里亞老是對自己嚷嚷的小孩經，還說自己也是個難搞的小孩，但他不論怎麼想，他可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在劍術以外的事情上。「啊算了、等會兒就叫彭哥列那傢伙把你弄回去。」
「史庫瓦羅，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裡啊。」山本武，17歲，算還有理智知道自己不在日本，目前大概有點青春期的小彆扭狀況。史庫瓦羅迅速做出了結論。拐了個彎就回去他們這次居住的旅館，指了自己的對門，說：那你這小鬼就給我好好待在這別亂跑。
不過又覺得這樣擅自決定有點不妥，又補了句：我還是得要跟澤田小鬼說，畢竟那東西好像故障了。山本武點點頭沒再多發表意見，只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在史庫瓦羅準備走進房門前喊住了他，「剛剛謝謝。」史庫瓦羅覺得這小鬼真是莫名其妙透了，但他還是揉了揉他的頭，跟他說，去休息吧。
對於自己不由自主地對他做了太過親暱的舉動，史庫瓦羅算是後悔的，只是鮮少看到那個精神百倍的小鬼怪異成這副模樣，那時候知道他老爸過世的時候都比現在平靜太多，儘管那是更加不正常的，但他實在想不出少年山本會有什麼太過火的煩惱，除了不能打棒球。
這個想像也難以成立，那傢伙身上並沒有傷、尤其是手，跟現在的山本武可算是天差地別的。更奇妙的是那傢伙似乎絲毫沒有要隱藏自己心情的意思。跟澤田綱吉那傢伙通完電話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說不定那小鬼是跟他們吵架了，不然哪有不要回去的道理。但自己可沒那種開導他人的好脾氣，想來想去，他走到山本武的房門口問他：你要不要吃飯啊，老子餓了。
來開門的是剛洗完澡的山本武，臉上還有點蒸騰的水氣，穿著這時代的他的衣裳，並不怎麼合身，但也沒有太糟——但他還是覺得眼前的人太過稚嫩，他聽見少年說：等一下。頭髮上的水珠順著他的輪廓流至頸脖間隨即隱入襯衫中，那個聲音跟現在比起來還是有些差異，個子也矮了些，大抵是自己還能俯視的身高。想著想著他就對山本武說：喔、那你好了跟我說。
史庫瓦羅待在房裡反省自己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沒有要反省自己的理由。過分的是那小鬼吧⋯⋯就算這麼想，還是覺得有點可恥，醒醒吧你還是個大人啊，就這樣陷入這個迴圈許久的史庫瓦羅直至山本武來敲門才冷靜了些。
「要吃什麼、史庫瓦羅？」
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個保姆，如果被瓦利亞的人看到自己大概會被嘲笑許久，幫山本武買了幾條合適的底褲，至於衣服山本武說感覺體型沒有變得太多，就沒有幫他再買，但在聽到那句話，他感覺自己又有了不合時宜的想像。真是瘋狂。
山本武自飯後就一直維持不錯的心情，硬是拉著多繞了幾圈這無聊的小鎮，史庫瓦羅倒也對充當個臨時導遊沒有太大的牴觸，要說這城市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之前還是十年後的山本認真地向他導覽了一次。「啊、這台車子是你的嗎？」山本武突然問了出口，史庫瓦羅卻覺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史庫瓦羅試圖輕輕淺淺的回一句：不是、這是你的。山本武就彎彎嘴角說了一句「我就知道」。史庫瓦羅覺得這真是莫名其妙，你就知道你以後一定會這麼有錢嗎，他還真不曉得這小子這麼燒錢的興趣是從何時培養起的，閒暇沒事翻棒球雜誌這他已經習以為常，但翻汽車雜誌什麼的⋯⋯他想起那個人摸著下巴的傷告訴他：這可是男人的夢想云云。
「哎、史庫瓦羅，你說我現在在這裡是不是就表示我還是當黑手黨啦。」
聽見這句話，史庫瓦羅都瞇起眼睛來了，想：居然是這個時間點嗎。他看著山本武蹲在後車廂那邊哀嚎著那些彈痕，摸不清他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回想起當時是澤田綱吉那小鬼先跑來了義大利，當時還真是把西西里島搞得半死不活的，那時候自己還有去問個幾句為什麼山本武沒來，得到的答案卻是澤田綱吉的尷尬笑容。若他沒說清楚的話他想年輕的自己大抵是會直接跳上飛機去日本把那小子敲昏就帶來義大利了，哪還管那小子願不願意。
電話來的很不是時候，沒空理那小鬼在傷春悲秋的情緒到來，他轉過身接起電話，聲音聽起來像是那個彭哥列首領。從他的話語得知大概又是故障，可能幾個小時就會突然回去云云，最下策就把山本帶回來他們用別的法子把他送回去——「小子，那這個時代的山本武怎麼回來？」對方哈哈笑了一聲，隨即低了幾個音告訴他：所以我說那是最下策嘛。就這樣掐了電話，他簡直氣到不能再氣。
「你當了黑手黨，還是最窮凶惡極的澤田綱吉的手下。」
山本武一聽心情倒是不差了，哈哈笑了出聲，史庫瓦羅搞不懂這群小子的理性到底是丟去哪裡了，不能回去是有這麼開心嗎？不過方才的問題若沒有這通電話，史庫瓦羅想自己大概想破腦袋都不知道應該跟少年說什麼，畢竟如果眼前的山本武改變了想法，那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會等不到那個下巴有傷的27歲山本武回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見那個走入平凡的山本武。
「那我有變得很強嗎？」
想起下午山本武才差點死在家族成員的放炮之下，史庫瓦羅便沒好氣的跟他說：沒有、你這小子死到臨頭都贏不過本大爺的。他覺得自己對山本武可真是講的夠多了，把他拉入劍術、或者帶他去殺人，現下可又多了一筆沒好好幫他做職涯發展的罪名在身。
「我啊、可是不會再教你這些了。」無論是叫你去做、或者不讓你做都只能依照你的本心而定。「更何況我叫你別打棒球了，你這混小子哪聽過我的話。」
「嘛嘛、這麼說也是。」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跟現在的山本武倒是沒有差到哪裡去，史庫瓦羅覺得自己真是誇張了，還沒一天呢，就想念起他了。「那我跟現在的山本武差很多嗎？總感覺史庫瓦羅現在很喜歡我。」
瘋了才喜歡你。
史庫瓦羅翻了個白眼，這句話十年後的山本武倒也是常說，然而每每都被自己揍個渾身是傷才算了結，畢竟他老是覺得山本武這人講出來的話越來越沒點真心的成分在裡頭，就像澤田小子之前還會抖著雙腿跟自己說話，現在居然還敢開點無聊的玩笑。
不過無論如何、看著小的一塌糊塗的山本武，史庫瓦羅想大概那個心高氣傲的小子終究還是會走向這條路。因為嚷嚷著自己的流派是最強的也是那小子啊，史庫瓦羅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傢伙，他從來也沒問過他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山本武。」他就只是想喊他一聲，結果就看著那小子就這麼沒入煙霧之中，沒來得及向自己道別而慌張的模樣，他居然感到有點懷念，這樣迷茫的少年，再接著走出來的那人眼中全然不見。
⋯⋯真是有些寂寞。
「哎，史庫瓦羅。」癱軟在自己身上的青年一把被自己推開跌坐到地上，無奈地嚷嚷著：「這幾小時跟年紀輕輕的我玩得還愉快嗎？」山本武慢慢爬了起來，
卻意外的發現了自己的後車廂佈滿槍林彈雨的痕跡，果如瓦利亞作戰隊長的預言，他發出比少年山本還要淒厲的聲音。「這不管怎麼說都玩得太過火了吧？這我得要向瓦利亞那裡要求賠償了。」
史庫瓦羅才不管那個罵罵咧咧的青年怎麼纏著他要賠償。「山本武、」他所能想到要讓那小子閉嘴的方法就只有一個。直接、或許有點粗暴。
事實證明，現在的史庫瓦羅就是個瘋子，而山本武也是。
FIN.
一個手上抓著刀穿著黑西裝的人出現在課堂著實不是件好事。
山本武尷尬的往少年時期最討厭的數學老師那邊看去，然後趁大家都還在錯愕之時就兩步併三步的衝出教室。這裡可沒有澤田綱吉跟獄寺隼人了啊他想，就連笹川了平也都去義大利了。他跑上課間最安靜的頂樓，想想約莫五分鐘就可以回去了，卻事與願違。
最糟糕的是這樣該怎麼回家呢。
他想了想，想要拿出手機撥給草壁學長，真是幸虧電話在這裡居然能撥通啊，真是超科技了。隨著手機一起被拉出來的紙張令他無比熟悉，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啊⋯⋯那時候自己可是煩惱到快要瘋了呢。
END.